《一介刁民》第5章 捆绑经营
跟妇人七拐八拐地走了许久,多少转得冬狗有些迷糊。
而妇人却像怕到嘴的鸭子飞走一般,不时地扭过头来瞅一眼他,生怕他会突然消失,嘴上还不停地鼓劲。
“小伙子,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
约莫着走了个二十分钟,才在她的引领下来到了一个没有路灯小胡同。
胡同里均是用旧门头改装成的小旅店,不由得令冬狗停住脚步,环视四周。
撇去刚才那繁华的城区,这胡同倒真与家乡的小巷没啥区别,只是少了几盏耀眼的粉灯,和熟悉的面孔。
妇人显然是个老油条,见冬狗犹豫不前,她顺势上前拽住了冬狗的胳膊,连拉带扯给他拖进了胡同内的一家小旅馆。
刚进门、嘴上便大声嚷嚷道:“小玉,来客人了,赶紧来登记。”
冬狗本还对妇人的拉扯行为心存不满,只是当看见她口中的小玉,不免将这事儿抛之脑后。
小玉看上二十出头的样子,身着一条蓝色的紧身包臀裙,五官不算特别惊艳,却很是粉嫩,特别是她那被丝袜衬托得完美腿型,让冬狗直勾勾地盯了许久。
见冬狗身上只背了个廉价的麻袋,小玉神情恍惚了一下,皱着眉头将妇人拽到身边,低语道:“婶儿,你确定这小子有钱?我怎么看他还像个未经人事的傻小子。”
“怕啥,我刚才都抓他胳膊了,满膀子的肌肉疙瘩,想必是个进城没多久的民工。”
妇人啰哩吧嗦地说了一通,小玉也不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冬狗,撇去刚才的嫌弃,她妩媚地走上前,拽着他的手走上二楼。
而所谓登记,更是用来糊弄人的鬼话,可刚进城的冬狗哪里懂得这些,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了小玉的身上。
小旅馆的装修虽然简陋,好在房间还算干净,不算宽敞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但对冬狗来说已经够用。
确认房间满意后,他笑盈盈地从口袋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四十块递给小玉。
虽然在巷子里见惯了女人,但冬狗一直不喜欢她们身上的风尘劲,而小玉身上的那股子清纯,让他很是喜欢,眼神更是不经意地在其的身上乱瞟。
收到钱的小玉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是抓紧冬狗的手臂,在他那满是肌肉疙瘩的臂膀上摩擦起来,嘴上撒娇道。
“小帅哥,不够吧,一共是两千,还差一千九百六。”
小玉的话不免让冬狗一头雾水,他摸了摸后脑勺,不知缘由地询问:“刚才那大婶就说是四十,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小玉撩拨了一下头发,目光由热情转为冷漠,仿佛换了个人。
“小哥哥,这个房间是五十,而我陪你一晚是一千九百五,这么说你懂了吗?”
这说法多少让冬狗哭笑不得,不过这种皮肉生意他倒也司空见惯,只是巷子里的婆娘们哪里敢这么要价,只怕会没了生意,这不由得令他再次感叹城市的物价。
“不用,我就住店,不用你陪我。”自觉有些尴尬,冬狗不好意思地憨厚一笑。
这是这份憨厚并未换了小玉的好脸色,脱去刚才清纯的伪装,她露出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面孔。
“捆绑经营,由不得你,赶紧拿钱。”
这番咄咄逼人令冬狗也有些火大,况且这广场,桥洞,怎么还不能对付一晚。
想到这儿,冬狗当即拎着麻袋就要离开,只是不等走出去,房门便被人用力地踹开了。
一名光头的大汉闯了进来,手中还拎着一个铁质的棒球棍。刚才带路的妇人跟在他身后,正悠哉地嗑着瓜子。
“大婶,你来得正好,刚才明明说好了四十,为什么到地方又成了两千。”
冬狗的口气夹杂着质问,可妇人却不予理会,反倒是那大汉摆出一副凶狠的架势,道:“乡巴佬,进了这个门,那就是两千,由不得你。”
第一天来黄海,就经历这般荒唐事,冬狗自己都觉着自己有些悲催,不由得一阵苦笑。
小玉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是被冬狗的天真逗乐,她掩面笑着,直言道:“你这乡巴佬还真是蠢得可爱,不想挨打的话,就赶紧拿钱,也算好聚好散。”
可冬狗哪肯给钱,于是闷在原地默不作声,脸上不时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妇人见状,也逐渐失去了耐心,随即唆使起身边的大汉动手。
大汉狰狞一笑,也不再啰嗦,抡起棒子朝冬狗打来,可不想却被早有准备的他闪了过去。棒子抡了个空,硬生生把桌子上的台灯砸了个粉碎。
大汉似乎也没想到冬狗反应如此之快,一棒轮空之后,他整个人便愣住了,门口更是传来了妇人的嘲讽之语:“强子,亏你还吃那么多饭,怎么连个乡巴佬都收拾不了。”
“闭上你的臭嘴。”
大汉气不过,再次怒目怔怔地盯着冬狗,像是看着一根难搞的贱骨头。毕竟干这行多年,主动反抗的人少之又少,就算偶尔有那么两个不知死活的狠茬子,也经不住他一番吓唬。
三爷生前一直教冬狗夹着尾巴做人,可今日的遭遇着实让他心有怨气,于是他随便捡起根拖把杆,与那膀大腰圆的壮汉对峙起来。
“还真是鸭子死光了、只剩下讹了,今天小爷我就掀了你这黑店。”
见这乡巴佬要跟自己动手,大汉难免捧腹大笑,只是这掉下去的下巴还未合拢,冬狗便抡圆了拖把杆,对他肋骨便是重重一下。
大汉闪躲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立刻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趁热打铁,冬狗又顺势几根子直捣其下盘,大汉本就不灵活,被这一通打下去,直接躺在地上抱着膝盖大喊大叫起来。
眼瞧这足有二百斤的人被冬狗分分钟制服,小玉跟妇人不免瞠目结舌。
收拾完大汉,冬狗固然没有消气,随手操起棒子在房间内乱砸一通,电视、电灯、茶几、但凡是能看见的东西都被他敲了个粉碎。
可偏偏这时,那满脸可憎的妇人又作起了妖,只见她铆足劲对着楼下大声喊着:“来人啊,有人砸场子。”
这一下嗓子让稍有放松冬狗再次紧张起来,看着那妇人狡诈的嘴脸,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走上前去痛快地给了她两三个嘴巴,但听到楼下那嘈杂的脚步声,不免令他眉头一皱。
纵使自己的梁山好汉,也双拳难敌四手,这点冬狗自然心知肚明。
将门反锁后,他迅速环顾四周,房间内的那扇窗户,显然成了他唯一的逃生之路。
抱起麻袋来到窗边,冬狗却瞥见了卧于踏上的小玉,已然吓得小脸煞白。
想想今晚的遭遇与这蛇蝎女人脱不了干系,自觉自己该得到点补偿,于是他坏笑着走上前去。
小玉仿佛也没了刚才的神气,她紧紧抱着被子,露出副楚楚可怜的面孔,求饶着:“对不起,我也是被逼得。”
心怀报复的冬狗哪顾得上那么多,举起手便对小玉那硕大的胸脯一顿摸索,却不想这下,愣是从她的内衣中掏出来一块足有五厘米厚的海绵垫。
没了海绵垫的支撑,小玉那傲人的胸脯成了一片平原,令人顿时扫兴。
“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留下句嘲讽的话,冬狗便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好在这老旧的建筑不算太高,借着底下垃圾桶的缓冲,仅仅是蹭破点皮肉,他便顺利来到了那狭窄的胡同。
回头望了眼那黑心旅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撒丫子朝远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