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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汉》第10章 黄巾来访 坞堡遭袭

南华老仙走了没几天,项竦便收到了裴元绍的禀报:“徐州太平道渠帅张闿求见。”项竦心说来了,便让裴元绍带来。只见一位七尺颇雄壮汉子上前,拱手道:“徐州渠帅张闿见过项公子。”项竦也不抬头,自顾自擦拭长戟:“渠帅此来何事?”

“奉大贤良师法旨,特来问项公子讨要一物。”

“何物?”

“穷奇之血。”

砰一声巨响,项竦拍案而起,“我敬大贤良师常施符水与平民百姓,颇有善名。若是要些钱粮,我项氏虽穷,却也愿意支应一二。却不想却是要什么穷奇血,项某闻所未闻,莫非大贤良师觉得项某年轻,特来消遣我吗?”说完睚眦欲裂。

张闿应该也是刀口舔血之徒,见这情景并不害怕,反而冷笑道:“大贤良师未卜先知,天下万物难逃他的法眼,他说有就是必然有。还望项公子莫要自悟误免遭天谴。”

“天谴,他张角能代表天?”项竦怒极反笑,伸手拿起放于脚边的长戟,微微用力往地上一顿,直接入地两尺多深。“也罢,莫说我不给太平道机会,此戟今日便驻在这里,你自己拔也可以,找人来也可以,只要拔出此戟,就是要天上星星我也双手奉上。”说罢转身就回了草庐。

张闿看了看接近手臂粗细的戟杆,按理别的方天画戟都是木杆加戟头,像这样浑然一体全由钢铁铸就的长戟他连听都没听说过。心里踌躇,但也有些不甘心,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前双手用力,大喝一声:“起。”长戟纹丝不动。再换个姿势,反手握住戟杆,以背用力,大喝:“嘿!”青筋暴起,但戟杆依然未动。远处看热闹的项睿噗呲一笑,对着裴元绍耳语:“二弟那把长戟,原本就重两百斤,被穷奇血沾染后更是重达三百斤,我都只能举起,抡不开使不动,他瞎折腾个屁。”裴元绍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我当初也举不起来,看来论力气,我应该和这个张闿差不多,不知比武艺他怎么样?”

试了两次没结果后,张闿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指着项竦道:“项公子好力气,不过今日得罪我太平道,不知全家是否都能有此好武艺好力气。”

项竦彻底怒了:“既如此,你我拭目以待。”便挥手送客。

张闿走后,项竦立刻叫项睿把项母和平伯接到坞堡中居住,暂时把项府空了出来。又和裴元绍耳语一番,做了些安排。

当夜,项竦也不回草堂休息,自靠在坞堡围墙箭跺上闭眼假寐。方至半夜,便听见芦苇荡外哗哗船桨声,影影绰绰的,项竦看到近百艘小船慢慢靠近芦苇荡,冷笑道:“无谋之辈,连过几天让我等麻痹都不愿意吗?”约莫有半个时辰的光景,小船陆陆续续的到码头,贼人鱼贯而下,由于坞堡四周都被芦苇荡包围,只有这一个自建码头可以下船,所以贼人无可奈何,只能驾船排着队靠港,轮流下船。踩脚的,相撞的,被兵器勾破衣服的,谩骂声不绝于耳,里面居然还有一个脚踩空落水的,扑腾声,呼救声把坞堡里的众人都吵醒了。项竦也不让众人敲锣示警,也不让点火把,就这样站在石墙上冷冷看着这一群乌合之众的表演。约莫又有两个时辰,天都快亮了,这帮贼人才算整好队,开始往坞堡进发。看看快到跟前,项竦点了一支火箭朝着暗处一箭。瞬间贼人四周都被火给点燃了。原来一早项竦就安排裴元绍在坞堡前空地四周堆满了干柴煤石还有火油,这一箭点着的火正好把这一群贼人围在了坞堡前。贼人看到事败,正要回头,只见两辆推车燃着火被两人直直推到来时的路上,直接把退路给堵了,两人也不耽搁,堵完路后直接从码头驾船走了。

后路已断,贼人只有眼前的坞堡可以前进了,却见坞堡上的人也不放箭,堡门大开,一位八尺大汉手持一柄八尺长斧冲了出来。二话不说舞起斧子便砍,手到之处溅起一阵血雾,刀枪剑戟更是应声而断,一时间脑袋胳膊大腿满天飞。墙上项竦看得颇有些不忍,再怎么继承这个古代的身体,项竦的灵魂毕竟是一个现代人,不愿意多做杀戮。正要阻止项睿,却见贼人中一人排众而出,大喊住手.

项睿一看,原来就是白天那个张闿。便收了斧子,听他要做些什么?只见张闿身披短甲,手提长枪,对着项睿道:“今日我太平道误中奸计,被你等困在此处,爷爷不服,不知可敢与我一对一,我胜了便放我等离去,你们胜了我等便任你处置,敢不敢?”

项竦都看笑了,这种小孩子般的激将法要是换了一个人都不会上当。不过他项竦确实不想躲伤人命,便答应下来:“可以,大哥,就和这位渠帅比试一下吧。”

“慢着!”看到刚才项睿的勇猛,在看这一身的血,借张闿一个胆他也不敢撩这位爷的虎须啊,但输人不输阵,话说得漂亮“刚才这位已经厮杀过一回了,我不占这便宜,待我另选一人对阵。”

项竦岂能看不出这张闿的想法,笑着说,“行,我让我的书童来和你对战。”于是努力努嘴示意裴元绍上前。张闿一看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当时大喜:“一言为定。”话未说完便挺枪上前,准备杀裴元绍一个不备。裴元绍原本就颇为机敏,也有些功夫底子,跟了项竦后项竦根据他的特点特地传了一套轻盈的枪法。只见他将身一扭,堪堪避过了张闿的来枪。然后枪花一挽,便和张闿战在了一起,要说这张闿倒也不愧是太平道渠帅,枪法颇为严谨,斗了有十余合裴元绍也没有找到他什么太大的破绽。于是心中一动,拖枪便走,张闿以为自己要胜了心中大喜,挺着枪便要追,没防裴元绍一个扭身,枪从腋下过,直追正当门。一个回马枪,枪头正正刺入了张闿的喉咙,直挺挺地便倒了下去。其他贼人看渠帅都死了,再加上项睿刚刚砍死了十数个。也不敢在反抗,纷纷丢了武器,跪地乞降。

项竦令家丁捆了贼人,都排好在堡前空地上,其余人则灭火扫清道路,这一顿忙碌下来天也大亮了。走在这一群太平道贼人之间,心中想着怎么安顿这些平民,忽然脚下一顿,项竦看到一个壮汉却穿着女性的冬衣,因为大小不合适所以掉在了腰间,露出了黑黜黜的肚皮。他停下脚问这个汉子:“你怎么穿女人衣服,这衣服谁的?”汉子有点惶恐,战战兢兢道:“我媳妇的,我的衣服卖了,没衣服就穿我媳妇的。”

“胡说,这衣服用料考究,明显就是大户人家女子所穿,你看你手上厚厚老茧,分明每日务农之人,哪来如此富贵的媳妇?”项竦大怒,裴元绍却上前在耳边轻声解释,“这等人,我和妹妹逃荒时见过,专门截杀有些家产人家。要是截杀到的是女子,下场不敢想。”

项竦心中有些不好的念头,和裴元绍说了声:“拷打,一定要让他说出他干了些什么?”遂转身回了草庐。

到了中午的时候,裴元绍前来禀报,神色很不自然:“他一开始怎么拷打都不说,后来大少爷生生掰断他一条腿后,他就什么都说了。那个女子,被他们凌辱后吃了。”

“该死!”项竦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想杀人,强行吸了一口气“他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裴元绍低头不太敢看项竦的脸:“是的,据他交代,这伙贼人中不少人都如此,他们掳掠了不少难民,都集中在一个地方,称之为‘粮仓’。”

轰地一声,项竦直接用手捶碎了一块顽石,碎石划伤了拳头,献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裴元绍正要上前包扎,却被项竦不耐烦地挥手阻止。吩咐道:“分开拷打,每个人都过堂,让他们互相揭发,一是要知道每个人都干过些什么恶事,二是要知道那粮仓的具体位置。人手不够的话,找我表兄陈容和县令张末,尤其是县衙里善于拷问的衙役,一定要尽数请来。”

裴元绍也知事大,赶忙去办了。

陈容和张末听说此事,二话不说,把手下能用之人全数派来,当晚,项家坞堡惨叫声呼救声不绝于耳,项竦只看到眼前一份份送来的供述,眼神冰冷,充耳不闻。整整一夜,终于在天亮前完成了所有审讯。

陈容是亲自来的,而张末因为不能擅离职守,叫了儿子张休过来,想在二人都和项竦一起坐在坞堡大堂之上,“八百多人,不该死的竟然只有不到十个。简直是一群畜生”陈容看完全部供述,气的咬牙切齿。连张休都不禁感叹:“我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好人啊!”项竦却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没有冤枉的吧?”张休自信满满地说:“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这次我们都是至少让两个以上的人指证一人,口供有一些对不上都不行。事实是几乎所有人都为恶不止十数次,或许有一两次被冤枉,十数次都被冤枉怎么可能。在这八百多人手下,死者已经过万了,他们自己也供认不讳了,喊冤者聊聊。”

“粮仓问出来了吗?”项竦已经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就在芒砀山。”

“除了几个不该死的,都杀了吧。”项竦转脸对张休说道:“供述内容坐实,都交给你父亲。”

“不可”陈容先跳出来反对,“这些人都该死,可你不能杀,全都交给官府,你正是养望的时候,不可做屠杀的事啊。”

项竦满眼通红地看着一脸真挚的陈容,苦笑道:“表兄,我长这么大,从没听过这么可怕的事情,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不让我杀,我怕是会疯掉,从昨日起,我从未闭眼,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无数的冤魂叫我帮他报酬,我怕不杀我从此就不敢做梦了。”

张休却在旁边插言道:“无妨,放心杀,只要让我老爹把案子文卷坐实了,就算是衙门杀的就是了。”

项竦意外地看着这个曾经和自己有过冲突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今天却伸手帮了自己,拱手道:“谢了。”

张休却笑着一搭项竦的手按了下去:“不用谢,杀人的时候,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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