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妹妹夺灵骨后,我成了妖族团宠》第5章 见故人
姒徽音化作的孟三千进了雾城,就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孟府走去。
还未到门口,就有一个穿着灰蓝色粗布衣裳的男人上前迎接,眉眼间的担忧在看见孟三千的那一刻全都化解了。
“三千,你总算回来了,你大叔他们呢?”
孟三千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好像也从这无声的沉默中明白了什么,低头叹了口气。
“一路奔波,你若是累了,可以先去休息一下,再去见家主。”
孟三千摇摇头,跟着男人进了大门。
偌大的孟府,却人烟稀少,花坛中杂草丛生,像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一般。
“哟,这不是孟三千吗?居然活着回来了,真不容易。”
孟三千顺着声音看去,不远处两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
孟三千现在对于孟府还处于半生不熟的状态,所以也不想搭理。
那两名男子见孟三千不理会他们,顿时脾气就上来了,捡起花园里的一块碎石,就狠狠砸向孟三千。
孟三千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微微一侧就躲过了那块石头。
“小窝囊废。”那男子看见孟三千头也不回地走远,骂道。
“远哥,别跟个小娘娘腔计较,一个大男人,长得白嫩嫩地,莫不是从那些个勾栏院被捡回来的。”
“那我们可得再去看看,还有没有这么标致的小娘···”
孟三千跟着男人来到主院一侧的书房。
书房外也站着一个小厮,男人上去跟小厮嘀咕了几句,小厮点点头,就掀开布帘进了书房。
“孟三千,家主让你进去。”不一会,小厮就出来了,站在门外喊道。
孟三千掀开帘子进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坐在书桌前,明明是盛夏的季节,还在书房,就裹上了披风,脸上留了几天没刮的胡茬,两眼浑浊,了无生气。
唯有眼角那一颗小痣格外引人注目。
孟三千一看到这男人,瞳孔一缩,浑身如触电一般。
眼前慢慢浮现出那个拿着樱桃酥盒子,要递给他的,如骄阳一般的少年的面孔,慢慢与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也不过短短十年,仿佛将他所有的生气全部带走了。
“听孟喜说,刚刚在前院,孟远和孟冶又欺负你了?”孟既白沙哑着声音问道。
孟三千点点头。
“十年前他们才七八岁的年纪,就从锦衣玉食的皇都,跟我来到了这个人烟稀少的雾城,多少是带点怨天尤人的情绪,你莫与他们过多计较。”
“你不问鹿灵草吗?”孟三千问道。
“若是用人命换的草,不要也罢。”
孟三千从怀里将鹿灵草拿出,扔在桌子上。
“所以呢?孟叔他们的命真的就这么不值当?”孟三千冷冷地盯着孟既白的眼睛,让他避无可避。
“你如今这个样子,配算一个孟家人吗?你既然活着,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颓废?”孟三千嘴角一抹讽刺的笑深深刺入孟既白的眼中。
那平淡无波的眼神仿佛像那些亡魂对他的失望,那嘴角微扬的讽刺是生人对他的轻视。
自己的懦弱不过是造就亲者痛仇者快的罪魁祸首罢了。
孟三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十年前的兽潮,但凡孟家六子活着一人,也不会让当年去了京都的孟七来当这个孟家家主。
可是孟七正当壮年,京都的孟家去送来了两个年轻的后辈,根据孟三千临死之前说这鹿灵草是为了治家主的腿。
孟七在去京都的路上就遭了埋伏,这是要活生生地绝了孟家嫡系这一脉的后!
“那还不如死掉好了。”孟七的声音如一潭死水一般。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着。”
孟三千只感觉指尖几乎快要刺破掌心,那肆意张牙舞爪的恨意,随着她十年都挥之不去的剔骨之痛蔓延了她整个身体。
孟七熟悉地脸就好像那一个勾子,轻易地将它们勾了出来。
是啊,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她一个人孤独地活着。
“你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你手刃仇人,为自己的亲人报仇,而不是让你终日恍恍惚惚地过完下半辈子。”
“孟叔他们不是被野兽咬死的,他们是被人,一刀一刀,砍死的。”
孟三千一字一顿地说,“大火一烧,风一吹,连骨灰都回不了家了,永生永世。”
“你知道是谁的。”
“是朱家。”孟既白突然抬起头,迎上孟三千的视线。
“朱家欺人太甚!”
孟既白这才明白,自己的诸般忍让不过成为了添火的柴,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孟既白将鹿灵草拿起来,用指腹慢慢摩擦着上面的血迹。
“有件事······”
······
孟三千带着两个身体强壮的男人出现在春韵楼的阁房中的时候,孟远和孟冶还躺在温香软玉中,神情如梦似幻。
“你们干什么?”孟远被强壮的男人一只手如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顿时觉得自己颜面扫地,不停地挣扎。
“孟三千,你是个什么东西,好大的胆子。”孟冶也被提着双脚离地,但是嘴上却丝毫不饶人。
除了孟远和孟冶,另外旁边还有个年岁差不多的少年,姿态和孟冶两人差不多。
他们面前还有一个穿着藏蓝色道袍,眉发全白的老道人。
“这位小公子有事好商量,怎的上来就动手动脚。”那老道人有些局促,连忙阻止道。
孟三千旁若无人地用手扇了扇萦绕在自己鼻尖甜腻的香气,上前几步将房间的窗户打开。
“灵者问你话呢?你这种态度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孟远嚷嚷着说。
孟三千突然利落地转身,给了孟远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房间,顿时所有骂骂咧咧的声音都消失了。
几个女娘连忙裹上衣服,悄悄地溜了。
“这位小兄弟,你不问缘由便上前搅了场子,打了人,再怎么也给大家一个说法吧。”
旁边的少年也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
“朱兄好不容易将灵者请来教导我们引灵之法,你可别在这儿···”
孟远突然撞进孟三千的眼睛里,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震得他的声音逐渐细微了下去。
“朱家人?”孟三千话音一扬,像是来了兴趣一般,转头看向那穿着红色金丝袍的少年。
“在下,朱家朱巩。”少年有模有样地拱拱手。
孟三千却又不再理会,将视线投向了那老道身前焚烧的香炉,那萦绕着整个屋子的香气就是从这个香炉里传出来的。
朱巩见孟三千半天都不理会他,像是没看见自己一般。
被孟三千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气的要死。一个破落户孟家在这儿嘚瑟什么呢。朱巩在心里偷偷骂道。
“引灵?”孟三千低低念着。
“一天荒废功课,便是偷摸着在这里引灵?”
“那孟家枪练得再好有用什么用,人家朱家子弟从小吸收天地灵气,成为灵修,只需一招便可抵你孟家十三枪!”
孟冶依旧不服软。
谁小时候没有过做大英雄的梦,当年他与孟远来到雾城的时候,也是壮志满满。
能够进入孟家嫡系,练成孟家枪,保家卫国,这是多少儿郎年少时期的梦。
可是呢,他们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开始勤学苦练,最后在比武堂上,被比他们还小的朱家弟子用灵术一招打败,使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听着脚步声从远处慢慢放大,最后又慢慢远去。
只留下一句“孟家枪,也不过如此。”
“人废却怨枪不行,你们也配叫做孟家儿郎?”孟三千上前,低头冷冷地俯视着被压跪在地上的孟冶。
“那这位孟兄这般说,倒是想要以孟家枪来挑战朱家?”朱巩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他还以为这人有多牛呢,原来也只是一个只会装腔作势,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这小娃娃年纪轻轻,口气却大?可惜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
朱家一旁的侍女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窃窃私语道。
“孟三千,你丢脸可别带上整个孟家。”孟远有些急眼,使劲掐了一下身后男人的腰,想要挣脱束缚,但是那压着他的男人跟没有知觉一般纹丝不动。
“那我们打个赌?”
孟三千来回在孟远和孟冶之间踱步。
“若是我输了,我就用我这次鹿灵草的功劳换取你们回皇都的机会。”
“若是我赢了,你们就戒掉这寒石散,在家里好好练枪。”孟三千一把抓着桌上的桌布,猛地将香炉整个掀翻在地。
“寒石散?”孟远和孟冶惊呼出声,双双转头看向朱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