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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陆黎带着解药,匆匆忙忙回到陆府,一进门便吩咐家丁去通知老夫人和鲁大夫,他就直奔景行园而去。

堪堪走到景行园门前,就见到苏棠带着三名丫鬟以及秋染站在那里。

五人仿佛正在恭候他的到来一般。

苏棠款款行礼:“大爷,许久不见,大爷何以如此匆忙。”

陆黎看到她们几人,心中顿感不悦,苏棠过来也就罢了,怎么还带着秋染。

他带回来的解药只有一颗,本想赶紧进到景行园内悄悄给陆维贤服下。

可眼下秋染也在场,定然又会生出诸多事端。

这么想着,陆黎也就埋怨起苏棠来:“贤哥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在这里不咸不淡地说风凉话。”

苏棠惊讶地道:“我只是看到大爷十万火急一般朝这边走,便询问大爷是否有事,这话听到大爷的耳里怎生变成了不咸不淡的风凉话?”

说着她委屈地叹息道:“我是贤哥儿的亲生母亲,看到贤哥儿躺在床上受罪,我心里能不难受吗?可是我心里的苦又该对谁倾诉呢,大爷已经二十几天不回家了,我就算是着急心疼,大爷怕是也看不到吧。”

陆黎紧紧皱眉,他不愿与苏棠发生正面纠葛,便退让道:“先去看贤哥儿吧。”

几人走进院子,还未靠近贤哥儿住的小阁楼,就已经听到贤哥儿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苏棠用手帕擦着眼泪,啜泣道:“我的贤哥儿,这是造了什么孽,要遭这么大的罪!”

说罢她斜睨秋染一眼:“你倒不如让我去替贤哥儿受罪了。”

秋染双手紧紧绞着衣衫下摆,小声地说:“夫人,都怪秋染,是我罪大恶极,求夫人尽快帮我和贤哥儿解毒吧。”

这时老夫人包氏也赶了过来。

平嬷嬷和乐嬷嬷搀扶着包氏进门。

包氏还未到就大声喊道:“拿回来了吗?解药拿回来了吗?”

陆黎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心里不禁埋怨,母亲这性子也太急了,他原本想支开秋染再拿出解药的,母亲这么一嚷嚷,想瞒也瞒不住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苏棠震惊地道:“解药?大爷,你拿到解药了吗?”

秋染已经激动得全身颤抖,不管不顾地上前拉住陆黎的衣袖:“大爷,你真的拿到解药了!谢天谢地谢观世音菩萨保佑,秋染没有信错人,染儿就知道,大爷一定不会看着我们母子二人遭罪不管的。”

秋染说着,便双手合十,朝天拜拜,又朝地拜拜,然后朝着玉清山方向的清风寺拜拜。

她口中欣喜地念叨着:“秋染怀的是陆家骨血,大富大贵的陆家骨血,我们一定会逢凶化吉!那些奸佞小人别想害我和孩儿。”

她摸着自己还没有隆起的小腹喃喃道:“孩儿,你的爹爹拿解药回来救我们了。”

秋染越是这般兴奋,陆黎的脸色就越难看。

包氏走上前狠狠瞪向秋染:“你还有脸说这些,都是你,害得我的贤哥儿遭此大罪!”

秋染被老夫人说的只得闭嘴站到一边。

包氏拉着陆黎关切地问道:“拿到了吗?解药拿到了吗?”

陆黎点点头。

包氏这才欣慰地长舒一口气,手指不停转动着手中佛珠,低声念着阿弥陀佛。

苏棠大为震惊,睁大眼问道:“大爷,你怎知解药在何处?你刚刚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就拿到解药?”

包氏这才注意到苏棠也在这里,但此时出口的话也说不回了。

她与陆黎对视一眼,心虚地挪开目光。

陆黎道:“我听闻西市有一名神医,曾在药王谷学医,是药王的亲传弟子,不仅精通医术,还精通各种毒学药理,便前去求他为贤哥儿解毒了。”

苏棠奇道:“哪位神医如此了得,连贤哥儿的面都不用见,就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配置出解药。”

陆黎连忙说道:“我将贤哥儿的症状与他一一说清,他听闻症状后便知道是何种毒药,很快就配出解药了。”

苏棠又问道:“既然三言两语说出病症,就可以配置出解药,为何前几日鲁大夫如此为难,声称此病状罕见,他行医十几年都束手无策。”

包氏高声打断道:“要不说人家是神医呢?鲁镇雄那个庸医能跟人家神医比吗?”

包氏说这话的时候,鲁大夫正好提着药箱走进来。

听闻此话后,脸色瞬间一白。

秋染在后面小声地说:“既然有如此神医,为何前几日不请来府中与我治病?”

包氏回头瞪她一眼:“一点规矩没有,哪都有你说话的份儿?”

碍于苏棠的身份,包氏不敢对苏棠怎么样,但秋染只是一个丫鬟出身的妾室,包氏可是想打想骂随口就来,而且每次骂秋染的时候,她都有一种指桑骂槐的快乐感受。

包氏一发脾气,众人也就不再多言。

苏棠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

陆黎从怀中掏出瓷瓶,交给一旁的鲁大夫,叮嘱道:“用水融化后口服即可。”

此时秋染已是满脸喜悦,眼巴巴地看着鲁大夫打开瓷瓶。

一颗黑色药丸滚落在鲁大夫粗糙的掌心。

鲁大夫抬眸看向陆黎疑惑道:“只有一颗?”

陆黎点头:“只此一颗。”

秋染喜悦的表情瞬时凝固在脸上,她拨开身前的包氏,上前问道:“什么只此一颗?只有一颗解药吗?”

看清鲁大夫手中确实只有一颗药丸,她不死心地追问:“那个神医不是可以配解药吗?为什么不让他多配几颗?”

陆黎尴尬解释道:“他那里的药材原料只够配出一颗的。”

只在一瞬间,秋染仿佛从天上跌落地面,因为她意识到,只有一颗解药的话,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陆维贤。

在陆维贤面前,她的分量微乎其微。

秋染突然跪倒在地,膝行几步到陆黎的脚下。

泪水汹涌而出,她抱住陆黎的腿,哽咽道:“大爷,求您救救染儿,求求您了。”

她已经顾不得泪水滑落在脸颊,浸在伤口里的彻骨疼痛。

伤口的疼痛远比不上内心的疼痛。

陆黎的身体僵在原地。

秋染紧紧抱着他的双腿,哭泣道:“大爷,染儿怀的也是您的骨肉呀,是您的亲生骨肉,求您救救我们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儿呀,他是陆府的血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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